尋星築月

「爹……這……這是史事？」

　　豫書剛看完他手上那一本破的快精光的舊書，他的表情非常震驚。

　　「既然被放入這個房間內了，那應該就是。」

　　柳爺果然是見過世面的，他一派冷靜的望著豫書，彷彿早就預料到他會有這種誇張的反應。

　　「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怎麼看……都覺得……這是志怪小說？」

　　豫書看著與內容同樣破爛的書皮，疑惑的問道。

　　「你會這樣覺得也是難免，但，雖然說故事的內容是懸疑了點，不過應該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解釋了……」柳爺神色鎮定。「至少對他們倆『消失』而言。」

　　「可是，怎麼會這麼快……」

　　「算一算也是時候了……當珂琳和可苓進了那間精品店，與另外一對夫妻對半買了那兩條藍絲帶開始……時間早已不知不覺的同步了……」柳爺語重心長，他嘆了一口氣，示意要豫書將舊書翻開到他某一頁。

　　而那一頁，上頭畫著的是樂衛之憾中主角擁有的定情物品。

　　這……這怎麼看都是珂琳在兒子開學時買給兒子的那一條藍色幸運帶呀！

　　「可是，這……不是別姓家的……家史嗎？但是……這個內容…… 這個故事……為什麼會完整到讓我不太明白……怎麼會出現在我們柳家的古玩店裡？而且，這本史的寫史人……」豫書些微顫抖地將書翻到了最後一頁。「竟然…… 竟然是柳靖平？是現在在我家的那個柳靖平嗎？這……這未免也太過邪門了吧……」

　　「別想歪了，靖平並沒有直接參與這件史事，畢竟朝代不符，柳家也沒有留過其它的相關文獻。」柳爺停頓了一下。「況且書中並沒有提及到有關柳家人在當代的作為，雖然自序這一頁破爛到只能知曉作者是誰，而無法判斷出當時他的作書動機，但柳家史中有記載靖平『失蹤前』喜好聽聞巷弄野史，或許他只是剛好對衛樂之憾感到有興趣，進而去完整撰寫出故事罷了。」柳爺一笑。「如果衛樂之憾是事實，那衛家公子的遭遇可跟他在古代時所面對的狀況相差不遠呢！不同的只是那時候的他還無所愛吧？」

　　「爹是指靖平被迫指婚這件事呀……」豫書淡淡的嘆了口氣。「真的，這點倒是跟衛樂之憾類似呢！」

　　靖平曾經有跟豫書一家大略說過他與他老婆可苓相遇的經過，而柳家史中的記載最後則是以失蹤結束了靖平的生平。

　　「你要去問靖平看看這本書內容的真實性嗎？」柳爺問道，其實他也不確定這書寫的是不是事實。

　　「不了，問了也是白問。他現在是乖乖的上班族，早就忘了這麼久以前的事了。」豫書搖了搖頭，攤手表示無可奈何。

　　雖然靖平曾經恢復過記憶，但因為記憶的年代實在太過久遠，因此現在只記得他們在這個時代發生的事，要在問更詳細可能不行了。

　　「也是，不過……真是可惜，埋沒了他這個人才。他在古時著書甚多，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精湛的文筆，這也難怪皇上願意把寵愛的格格指婚給他了。」

　　柳爺指了指某個書櫃，書櫃的最上面一排擺著的不是別的，全部都是靖平古時的著作。

　　「是呀，可惜他現在是從商的，我會替你問他看看要不要考慮轉行當作家的。」豫書敷衍的回應。

　　柳爺白了豫書一眼。「不過……你手上那個畢竟是野史，而且當時作書的靖平比現在還要年輕很多，說不准其實這只是靖平爲了抒發情緒，參考野史去自行撰寫的小說罷了，內容的真實性其實還有待商榷。」

　　豫書望著書看了許久，然後緩緩的說：「可是，這事有可能嗎？」

　　柳爺淺淺一笑：「古人都可以變成娃娃活到現在了，你覺得書裡頭的事情不可能嗎？」

　　聞言，豫書沉默不語。

　　「是時候了，現在要做的事情只能順水推舟，然後把關鍵人物找出來……把他們的危險性降到最低 ……」

＊＊＊

　　忙了一個下午，學生會這才完成這個禮拜所要完成事項，大夥兒一起大喊了個『萬歲』，便興高采烈的將學生會稍作收拾，準備動身前往柳家舉行夜間烤肉。

　　「我們要怎麼去呀？」巧芯在大家情緒高漲的時候保持依然冷靜的態度提出了這個疑問。

　　「用走的呀～！」沒想到得到的回答竟然是三個人的異口同聲，眾人則對這答案感到錯愕。

　　學生會長家近到用走的就可以到？他們怎麼從來沒有注意到學校的附近有中國風的建築物呀？

　　「還是妳想要坐車？」鷹成看的不是其它人，就是巧芯。「我可以打電話給我的司機來接。」

　　他講的很理所當然，彷彿巧芯搭他家的車是多麼的天經地義。

　　巧芯其實也習慣了，因為她本身就沒長什麼肉，這幾個月來除了皜集以外每個人都對她禮遇有佳，自然鷹成的這一席話只是非常單純的以她的外表判斷她沒辦法做激烈運動罷了。

　　即使鷹成心裡明明知道她的外表只是假象。

　　但學生會的成員們對鷹成說的話解讀可就不一樣了，因為……

　　他們可從來沒有看過冷酷的顧鷹成副會長主動說誰可以搭他家便車呀！

　　「呃……不用了……我只是很意外會長家用走的就能到。」接收到大家異樣的眼光，巧芯汗顏的拒絕鷹成好心的提議。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再搭那台Ｂ開頭的黑色轎車了，就之前的經驗，搭了肯定會倒大楣，還是能不碰就不要碰。

　　「姊姊妳放心，我們家很近的，不用走很久～」依恩用她那稚嫩的童音努力解釋著。「依恩剛剛也是走來的呢～！」

　　一臉燦爛的笑臉衝著她笑，巧芯頓時無力感又上升。

　　「謝謝妳……」怎麼好像每個人都當她運動量不足，走幾步路就會暈倒似的？

　　好歹她也是每天的每節下課都在三樓教室和一樓導師是往返耶！

　　好歹她也是每天穿梭高一教學大樓和學生會室耶！

　　好歹，她也是每天走路上學的耶！

　　為什麼每個人都當她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千金小姐呀……她看起來就這麼耐不了苦嗎……？

　　皜集將她的哀怨表情看在眼裡，他笑了笑沒出聲，轉頭整理自己桌上的東西，反倒是書冥開了口。

　　「真的不用很久嗎？」他一臉無辜的用手指著自己，吸引的大夥兒的目光。「這裡有個小時候常躺在家不出門，過年也見不到面、聊不到話的病人一枚耶～！」

　　聽到這話，巧芯差點跌倒。

　　這表弟……又再拿這句話在刺激她了……巧芯給了書冥個白眼，她也才在第一次見面這麼說過而已，結果現在書冥卻已經掛在嘴邊了。

　　被她瞪的後者則保持著事不關己的和平笑容，完全不把巧芯的白眼放在眼裡。

　　「要不然……」皜集將手中的文件放到了書櫃裡。「依恩，我爹現在在家嗎？」

　　「在呀～是他叫我來接你們的。」依恩難得乖順的回答皜集的問題。

　　「那這樣的話……鷹成，可以麻煩你叫司機載他們先過去嗎？」皜集看向鷹成。「你跟依恩還有書冥先過去我家好了，問我爹看烤肉的詳細情況是怎樣，其它人我就帶他們慢慢走過去。」

　　「嗯，這樣也好。」鷹成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然後拿了自己的書包，慢慢的往學生會室門口移動。「那我們先走了。走吧！書冥、伊恩，我們先到校門口等。」

　　被點名的兩個人乖乖的說聲好，便跟著鷹成出了學生會室，在離開時伊恩還轉頭過來跟巧芯揮揮手說等一下見，巧芯也微笑的揮揮手目送伊恩他們離開。

　　「我說學妹，」皜集湊了過來。「你要不要也去搭便車呀，伊恩還小，車上應該還可以擠下一個人喔～！」屌兒啷噹的個性跟剛剛那樣準確果斷的判斷簡直判若兩人。

　　這傢伙只要不是在決策大事都滿欠扁的嘛……

　　「……不用了，不需要。」巧芯負氣的一口回絕。

　　他笑的這麼邪惡，一看就是故意在刺激她的，她哪能答應呀！

　　「真的不需要？」

　　「真的。」

　　「不要逞強唷～現在跑到校門口還來的及搭車唷～！」

　　「就跟你說不需要咩！我身體才沒這麼虛咧……！」吵著吵著巧芯都開始怪腔怪調起來了。

　　「你確定？我說真的啦，現在衝到校門口還來的及唷……」

　　「不、需、要！！你快去準備帶你的路啦！！」

　　「誒～我是為妳好耶……」

　　「最好是啦……」

　　「……」

　　爭吵不休的兩人，完全沒把目瞪口呆的其它人放在眼裡。

　　現在……是什麼情形？

　　那個親切又溫柔到不行的維納斯……現在正在生氣？

　　不過這個不重要啦～！現在看到維納斯破天荒的在生氣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兩個如果繼續吵下去……

　　那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夠去吃烤肉呀……？

＊＊＊

　　到達柳家，夜已降下，一行人步行在諾大的空間裡，久久不能言語……

　　這真是見鬼了，當然會不知道柳家離學校這麼近啦！圍牆高成這樣根本看不到裡面就算了，裡頭還像個大型的公園……

　　鬼才會猜到原來這裡頭有住人咧～！主屋像是高級公園中的高級公共廁所似的！這哪叫做一般住家？

　　「這裡……真的是你家？」學生會活動長目瞪口呆的說。

　　他是一Ａ副班長，性別男，名字不重要，不過好像國中時就是學校校隊裡的風雲人物，因此他擔任的位置是活動長。

　　「這裡大成這樣也太誇張了吧……」學生會美宣長目瞪口呆的說。

　　她是高三全學年第一名，性別女，名字依然不重要，其實美術天分尚可，只不過是因為大眾都有美宣長應該是女生的迷思，因此她擔任美宣長。

　　「路上這些雕像是什麼？該不會是十二生肖吧？……」學生會總務長目瞪口呆的說。

　　他是高三全學年第二名，性別男，名字仍然不重要，好像有學過珠心算，參加過幾場奧林匹克數學競賽成績還不錯，因此讓他當總務長。

　　順帶一提，他就是跟巧芯告白的那位學長，目前仍默默的喜歡著巧芯。

　　「靠！右手邊的這個花園……根本是那個……那個愛麗絲夢遊仙境裡頭那個皇后的花園嘛！」學生會器材長目瞪口呆的說。

　　他是二Ａ班代，性別男，名字當然不重要，其實也不知道他有啥天分，所以就讓他擔任器材長。

　　大伙而看著這世外桃源，合不攏嘴。

　　「會長，你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呀？」大家異口同聲的問。

　　「……跑船的。」皜集停頓了一下，然後燦爛笑的公布答案。

　　全場一陣沉默。

　　「最好是啦！」眾人暴動。

　　鬼才信咧！跑船能跑成這麼有錢？……
 
　　見大家不相信，皜集笑得無辜。「我說的是真的呀～！鷹成他們家也是跑船的。」

　　啥？顧鷹成家也是跑船的？眾人一臉驚訝。

　　該不會……副會長的家也是這種樣子吧？

　　不對，搞錯疑惑的點了，現在讓人疑惑的地方應該是……

　　跑船這麼好賺唷？

　　那讀書是要做什麼？

　　大家去跑船就好了呀！

　　現在學生會成員們正步行在十二生肖道上，往主屋的方向前進，一路上美景恍若人間仙境，美不勝收。

　　也只有在看歷史課本裡才會出現這種住家造景了吧？

　　「不過，你家未免也太大了吧！會長。」巧芯有想過皜集家應該是磚瓦堆砌而成，但可真沒想到他們家外面的庭院會大到像這個樣子，感覺超空曠的。

　　雖然沒有比整個衛府大啦……但整個柳家大概就是飄絮園的大了……這樣也挺嚇人的。

　　「還好啦，就人口多一點……賺錢的人不少……家就比別人大一點……」

　　這哪是叫大一點，是大很多吧──！！連巧芯都忍不住在心裡吶喊。

　　右手邊是花園，左手邊是石雕展，右前方水平的一排雕像看來應該是大型西洋棋棋子，左前方的雕像主題則不知道是什麼，看起來好像是希臘人物石雕……

　　「那些是塔羅牌系列雕像。」看巧芯一臉疑惑的盯著左前方的雕像群看，皜集好心的替她做解釋。

　　喔，原來是塔羅牌……巧芯這才明白那些雕像是什麼主題，其實她本來是要猜希臘眾神的說。

　　也是，原來是塔羅牌，怪不得雕像的主題看起來分外眼熟……

　　就跟依喬阿姨用的塔羅牌圖案一樣嘛！

　　「這些雕像有特殊的涵意嗎？」

　　不然正常人沒道理會在家庭院擺雕像展吧？

　　「其實主屋後方還有一條道路，我們家有四個大人，他們各命名了一條。」

　　「咦？」眾人一同發出疑問。

　　「當初我爹覺得路只是路有點單調，因此他們決定一人替一條道路定主題，並擺上其命名之雕像。」

　　路不能只是路呀……巧芯不太明白有錢人家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眼前這條生肖道，是伊恩的父親命名的。而左前方的塔羅道，則是伊恩母親命名。右前方的西洋棋道，命名者則是我爹。而主屋後方的花神道，則是來自於我娘的命名。」

　　「這麼剛好都沒重複唷……」巧芯看著左右兩旁的生肖雕像……要是她只會想到十二生肖吧！

　　哇……這半夜走起來可怪嚇人的……

　　「有重複喔，據說我爹和靖……呃……我……叔叔，對！叔叔，他們當初想的都是十二生肖，只是後來我爹跟鷹成他爹迷上社交上的西洋棋活動，因此他們兩個就沒重複了。那一陣子我娘跟嬸嬸都迷上一家塔羅牌算命，但我娘本身就對美麗可愛的東西很有研究，剛好她知道花神也是十二個，所以就這樣錯開了。」

　　「原來如此……」果然中國世家就是不一樣，做的事跟別人不同。

　　巧芯欣賞著一座座雕像。哇……這做的還真是寫生呢！尤其是那條龍，整個就是帥呆了！

　　如果是她家有足夠的地方可以擺雕像的話，以媽咪的個性，說不定她家就會被天使圍繞了呢！

　　對了……她家……

　　巧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話說……學長，你家到我家……再到學校……路一點都不順吧？」巧芯湊近皜集，突然蹦出這問句。

　　「是不順呀，怎麼了？」皜集想都沒想的就回答了問題。

　　「那你開學不久的時候跑還跟蹤我，說你家跟我家順路，是在唬弄我囉？」

　　現在這樣看起來，副會長家還比較順她家的路咧！雖然不知道他家在哪，但會在上學途中偶然遇到就應該差不多是同方向。

　　哪像柳皜集家，就學校來說，位置根本就是與她家相反嘛！從出校門的那一刻起就反了。

　　「呃……」天……都忘了有這回事了。如果巧芯沒提起，他還真忘了他說過什麼了。

　　「學妹真是好記性，這麼久之前的事了妳都還記得呀……」

　　「那很難忘吧……」巧芯蹙眉。

　　來學校的第一天就把他從樹上砸下來，第二天早上就被他跟蹤，然後下午就被宣告自己會死。

　　這樣莫名其妙的遭遇誰能夠說忘記就忘記呀？

　　等等……早上被跟蹤，下午……？

　　「學長……你那天早上之所以會來我家……」巧芯特地壓低音量，大小剛好只有皜集聽的到。「是因為你當時覺得我會死？」

　　皜集瞪大眼睛，表情已經默認一切。

　　「那之後……」巧芯直盯著皜集的眼，觀察他的反應。「之所以沒再來我家……是因為你那天下午的占卜結果……我和你所謂的『消失於世』會是同時同地，所以不需要再特別注意我？」

　　「妳……」太強了吧……連這個都猜得出來？

　　「我果然猜得沒錯吧？」巧芯笑著。「所以，知道時間嗎？」

　　維納斯……真不愧是維納斯……皜集這下也轉移不了話題了。

　　她這樣稍微想一下就可以把他當天保留的事情想的透徹了，明明他就做了很多多餘的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說過，算命只能算出一個方向而已，並不能算出確切的時間以及地點。」皜集神色認真。「其實當天的占卜，葉上的卦相顯示出近幾個月我『沒有未來』，巧的是一般來說卦相都會有些許的區別，而我們倆則是一模一樣。」

　　「疑？所以，不一定會死？」

　　皜集點點頭。「我在一開始就跟妳強調過消失於世不等於死亡。」

　　「那……會有可能是因為車禍然後昏迷在醫院不起之類的嗎？」

　　偶像劇都這樣演的，不過最後不管誰昏迷都會活過來，而後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她跟皜集……巧芯看了看皜集，怎麼想也想不出他們會一起出車禍然後再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恩～說不定唷～」即使皜集在心裡否定了巧芯的猜測，但表面上來是委婉的贊成巧芯的猜測。

　　如果真像巧芯所說的那樣的話，那卦相應該會顯示血光之災之類的，不至於到沒有未來這種彷徨未知的答案。

　　不過……

　　現在連他自己都無法斷定，現在也只能不要往死的方向想。

　　說不定消失於世跟他們倆前一陣子所作的夢，以及書冥詭異的行徑有相當大的關係，也說不定這根本就是他看錯卦相之意……

　　唉，真的是看錯卦相就好了，但這是最不可能的答案……

　　只因為，他從五歲以來就不曾失算過……

　　「是嗎……」巧芯聽到皜集隨便的應聲，而後又一臉跟以往大不相同的沉悶，她便明白事情或許不是她所想的這麼膚淺。

　　不是事故的話那是會怎麼消失在這世界上呢……？現在說她會消失其實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只希望消失這件事不會讓父母擔心就好。

　　兩人就這樣肩併著肩，不發一語的向前走著，其餘的人忙著欣賞柳家的美景，沒人注意到皜集與巧芯兩人古怪的互動。

　　「姊姊、姊姊，妳在跟哥哥聊天嗎？」稚嫩的童音打斷了兩個人瀰漫的沉默。「很重要的事嗎？那我等等再過來找姊姊……」

　　伊恩蹦蹦跳跳的過來，輕扯巧芯的上衣，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真像極了小狗狗呀……只差沒有搖尾巴而已。

　　巧芯展開笑顏，搖了搖頭，並蹲下與伊恩同高，摸摸伊恩的頭。「沒這回事，伊恩找我有什麼事嗎？」

　　巧芯發現伊恩她將雙手擺在身後，不知拿著什麼東西。

　　聽到巧芯如此說，伊恩又綻出笑容。「姊姊～這個給你！」

　　很意外的，伊恩的背後，竟然是一隻帶著花圈的小貓，模樣可愛的緊。

　　「這……是小小？」巧芯接過貓。「哇～好久不見！你還是好可愛唷～！」

　　小小甜甜的喵了一聲，順著巧芯撫著它頭的手掌磨蹭。

　　這樣默契十足的互動讓皜集都快不知道誰才是小小真正的主人了。

　　「小小才不可愛呢！她常常跟我搶玩具，要不是哥哥說過巧芯姊姊很喜歡小小，我才不會帶它過來跟我搶巧芯姊姊呢！」看著巧芯不摸她的頭，改摸小小的，伊恩吃味的嘟起嘴巴。

　　「哥哥……？」哪個哥哥？該不會是……

　　巧芯轉仰頭看皜集，後者只給她一個微笑。

　　這麼久的小事他都還記得呀……不知道為什麼巧芯突然覺得心癢癢的，更起勁兒的玩弄小小。

　　「那看到小小，姐姐心情有比較好了嗎？」

　　「欸？」伊恩的話讓巧芯停了動作，她緩緩抬頭看像伊恩，表情疑惑。「為什麼……？」

　　「剛剛哥哥不是在欺負妳嗎？妳的眼睛看起來好憂鬱的樣子～」伊恩貼心的笑道，但目光卻停在不是說話的對象。

　　「喂……柳伊恩，妳剛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欺負她呀……」注意到她嘲弄的目光，皜集瞪了回去。

　　完全忽略兩人爭鋒相對的目光，巧芯讓小小回到地面，在伊恩注意力還在柳皜集身上的時抱住了她。

　　「姊姊？」措手不及的伊恩瞪大了眼，皜集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鬼靈精怪的堂妹驚慌呢！

　　「伊恩，妳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呢！」巧芯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從小就是獨生女，像這樣被年紀相差不遠的人關心著，這還是第一次。她放開伊恩，摸摸伊恩的頭。「伊恩，如果妳是我妹妹那該有多好～！」

　　「如果姐姐願意，伊恩可以當姐姐的妹妹呀～！」伊恩這會兒是自己擠進巧芯的懷抱。「伊恩也沒有姐姐，哥哥又讓人頭痛的不得了，如果姐姐當伊恩的姐姐伊恩一定會高興的不得了～！」

　　「如果有你這種妹妹那才叫頭痛得不得了咧……」皜集瞪向伊恩，一臉不悅。

　　他都還沒嫌她這妹妹表裡不一了，她還嫌他頭痛咧？

　　「學生會……都到了嗎？」一個成熟男性的嗓音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巧芯往前看去，就見主屋裡，走出一位身穿古裝的成熟男人，他刷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扇子搧了搧，一臉親切卻又不失沉穩的微笑著。

　　好……好帥又傲氣逼人的長輩……這……這該不會是......？

　　「爹。」皜集叫的稱謂果然中了巧芯的猜測。

　　而男人則是開了口。「各位，歡迎來到柳家大宅……！」





星月兒碎碎念：

　　關於跑船的，我查過知識+，知識+裡有人對於『台灣人認為跑船的人是漁夫』這個觀念憤憤不平，很遺憾的我也真的是台灣人……無關乎漁船與商船的分別，單看『跑船的』這三個字就覺得是走投無路的人為了躲避一些躲避不了的事而跟著船走……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汗），只是覺得這三個字用來形容漁夫和海運人員有點不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