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會長… …?」

  「妳還這麼悠閒啊~維納斯,上車。」鷹成依然一派冷漠的口氣。

  而司機則下車為她開啟後座的門,鷹成也往裡頭坐了些。

  這擺明巧芯沒得選擇,非搭便車不可。

  「咦!?不用啦……我……」唔……難道上這所高中是她倒楣的開始?有個柳皜集的WLHJ就已經讓她一個頭兩個大了,要是再被學姊們看到她上了顧鷹成家的車,她恐怕就要變成所有學姊們全面通緝的對象了。

  想到這裡巧芯不禁微微皺眉。在她們班女生的風評裡,顧鷹成的冷傲可是不輸給柳皜集帥俊,相信在學姊們的風評裡也大同小異吧!雖然她是不怕被圍堵,畢竟她親愛的媽咪可是將她的學校生活分成兩千三百集天天當床邊故事唸給她聽,而內容不外乎是怎樣應付男人和如何在女人堆中求生存。至於爹地也將他所知道的女人分成50類一一分析給她聽,儘管她覺得一般父母應該不會教小孩這種事,不過就某種程度而言這些對她這種不知為何常惹到大麻煩的人還挺有幫助的。

  不過唯獨徐紫瑄……

  那個有著令她害怕的雙眸之主……

  「不用客氣,上來。」鷹成看她一下蹙眉一下抽動嘴角,以為她是在不好意思。

  「可……可是……」奇怪,他不是知道她的處境已經很艱難了,幹嘛還要這樣害她呀?

  巧芯不自覺的微瞪那個即將讓她成為學姊們斬立絕目標的罪魁禍首。

  而鷹成一樣也以一種看稀有動物的表情瞪著……不,是看著巧芯。看她這麼猶豫的樣子,他不禁懷疑巧芯到底是不是女生了?就一般女生而言,就算他不開門,只要一停下車,馬上就有人想上來搭便車。而現在,他已經替她開了門,卻沒想到她還在猶豫?

  要不是害怕她真如皜集所言不久於人世,而且還是因為上學快遲到這種可笑的理由在他看見的範圍發生意外,然後不僅自己心裡不好過,到學校會被皜集責罵,還會被這社會譴責他是個明知道事情真相卻又袖手旁觀的人,而且還害學校少了一個精英,男生們少了養眼的對象的話,他連甩都不甩。

  不過…再讓她猶豫下去恐怕自己也會遲到,不得已他只好出此下策,使出他畢生訓練到爐火純青,也是他最厲害的絕活功夫──虎爛是也。

  「維納斯!」鷹成忽然大聲的開口。

  「…是!」還在要與不要徘徊的巧芯顯然被嚇到了,因為她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一步。

  「給我二十個妳不上車的理由。」

  「啊嗄………?」二…二十個?剛剛被他那麼一嚇腦袋已經完全空白了,就算她是優等生,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叫她想的出來?

  「想不出來?」若她想得出來那還得了,他可要速戰速決。

  只見巧芯如他滿意的點點頭。

  「那好,那我給妳二十個妳要上車的理由。第一,妳已經是學生會的一員,為了維護學生會的形象,不能遲到,所以妳要上車。第二,妳才剛進這所學校,為了不要讓大人們找妳麻煩,不能遲到,所以妳要上車。第三,妳身為高一之首,也就是高一最良好的典範,不能遲到,所以妳要上車。第四,妳是學校裡的維納斯,既然有著女神的稱號,不能遲到,所以妳要上車。第五,妳是1-A的班長,為了樹立領導者該有的威嚴,不能遲到,所以妳要上車。第六,為了維護學校學生有良好守時的素質,不能遲到,所以妳要上車。第七,讓老師能心平氣和得上課是學生的責任,不能遲到,所以妳要上車。第八,為了感謝教官平時的辛苦,不能遲到,所以妳要上車。第九,為了不要讓警衛先生花時間寫妳的名字,不能遲到,所以妳要上車…………」
                                                  
***

  失策!真是失策!

  沒想到自己才一回神,人就已經在顧鷹成家的車上。
                 
  嗚……怎麼會這樣……最近要避免走出高一教學大樓了,否則她可能是第一個在這所學校被學姊拆吃入腹的新生,她可不想試試媽咪教她的『絕招』呀~!
           
  不過看鷹成蠟像般不茍言笑的臉,實在是很難想像他是個會亂掰的人。顧鷹成真的給她掰到二十個理由,但剛剛恍神時不知道有沒有聽錯?『十九,為了感謝日本人建立的守時觀念,不能遲到,所以妳要上車。』這理由她還能接受,畢竟台灣有時間的觀念都得歸功於日本同胞,但是……

  『二十,為了不能愧對那些想要文明管理的野蠻民族,身為文明人的妳不能遲到,所以妳要上車……。』

  挖咧……這算哪門子的理由?不,是關她什麼事?這麼關心落後國家就應該去跟美國總統說,她遲到應該和落後國家八竿子打不著吧,難不成所有上學遲到的人都需要寫悔過書寄到落後國家說聲對不起?

  巧芯撫著漸漸疼痛的腦袋,第一次明白自己是個這麼容易受騙的人,難怪柳皜集一天到晚說她單純,原來自己是個這麼沒大腦的井底之蛙,真是愧對她那對精明的父母呀!這麼三言兩語就被騙上車了。

  騙上車…?思考的腦袋突然記起自己身在何處,瞬間所有懊惱的思緒便被拋諸腦後。

  對阿……她可有滿腦子的問號需要有人解決呢!這可不是個大好機會能夠好好的將她的腦袋來個大掃除?而這個掃除工人就是……

  巧芯的美眸不自覺的飄向隔壁那個虎爛功夫一流的騙子,在坐上車後,鷹成便不再搭理她,只托著頭往外望去,安靜的車裡只有車的行駛聲,還有她腦袋嗡嗡的叫聲。現在這種情況別說是問問題了,連發出聲也有問題,結果便讓她的聲音卡在喉間出不來也下不去。

  好安靜呀……

  她可不喜歡古人那套『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境界。

  「那…那個…副會長…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容易的,巧芯鼓起勇氣的打破沉默,小心翼翼的丟出一個問句。

  「可以。」鷹成雖出聲虛應一下,但他的頭依然是看著窗外。

  呃…看這樣子的反應大概她問什麼他就會答什麼吧……

  「副會長,請問WLHJ是什麼?」

  「We Love Haw Jyi─」

  「什麼?We Love Haw Jyi?」這是啥啊?

  「我愛皜集。」

  「WLHJ是我愛皜集英文的縮寫嗎?」

  「沒錯。」

  「也就是說這是學生會長的後援會囉?」

  「是。」

  「喔……學生會長也有後援會喔?」

  「嗯。」

  「全部都是女生自己組成的?」

  「對。」

  「......」

  對話到此,巧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把話接下去了。真是奇怪,剛剛沒動腦袋一下說出一堆廢話的顧鷹成,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的惜字如金?他是真的問什麼就回答什麼,不過除了我愛皜集這四字比較長以外,他的話都不超過三個字。

  哼哼,既然這樣……巧芯微微勾起嘴角,她雖然不會虎爛,但套話她可是一流的。就她昨天所見再稍微自行翻譯一下,徐紫瑄一定跟他和柳皜集……

  關!係!匪!淺!
  
  想在她面前裝神秘?偏偏就要讓你破功!

  「那些學姊還真是閒啊……」

  「恩。」

  「紫瑄學姊可真是個知性美女呢!」

  「對……呃?」只見鷹成轉過頭來,蠟像般一成不變的臉瞬間崩盤,取代的只是一臉驚愕莫名的表情。

  真是好現象~巧芯偷偷在心中竊喜。

  「如果能和紫瑄學姊認識不知該有多好啊~」

  「恩……」鷹成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唉~不過她好像很討厭我呢!……嗚嗚~~我又沒做什麼壞事……」巧芯唱作俱佳,裝出一付被皇上冷落在後宮淒怨又無人知的失寵娘娘。

  「沒這回事!」鷹成忽然像是發了瘋似的大叫。

  「可是她恐嚇人家……」憂紗罩面,十分哀淒。

  「那是因為妳和皜集走近,她只想要稍稍警告你不要對皜集有非分之想!」

  「可是她使用暴力……」,蹙眉俯面,千分悲情。

  「那只是因為要讓妳害怕而已,妳既沒外傷也沒內傷!」

  「可是她……」淚眼閃爍,萬分憐惜。

  「是真的!紫瑄對妳這麼做只是因為要隔絕女生接近皜集,而對妳不許有任何例外!」糟糕……不要哭啊~~要是她等一下眼睛紅腫得下車,別人還以為他對巧芯作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是嗎……?」看著鷹成的淚眼,彷彿再多加一滴眼淚就會潰堤似的。

  「是!紫瑄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只不過在這點她決不會讓步!」唔哇~~千萬不要掉下來呀~~要是有淚痕一定會被眼尖的像測謊雷達的柳皜集發現。

  「真的……?」

  「真的!因為皜集是學校的王子,所以她這麼做只是……」

  「原來如此呀~」巧芯的臉就像是在翻書一般,從淚眼汪汪哀怨悲淒的臉倏地變成一臉奸計得逞的燦爛笑容。

  「呃?!」又是一張不常出現在鷹成臉上的表情,鷹成現在的表情活像是被鬼附身一樣,一臉呆滯。他好不容易才拉回自己的聲音。「妳……在演戲?」

  「是呀~因為我最討厭沒事愛裝酷的人了~」巧芯一付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對鷹成露出甜死人的微笑。

  說他裝酷?鷹成像是失去盔甲的軟體動物一般,失去力氣的攤在車座上。他以為這世上會把他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習慣亂解釋成搞獨特的,只有柳皜集一個人,沒想到石巧芯的解釋比他更上一層?

  沒事愛裝酷?他像嗎?

  「妳好像沒有外表這麼嬌弱喔?」鷹成看了看巧芯,再怎麼看都覺得她不像是這麼伶俐的女孩,反倒像是那種需要別人保護的完美娃娃,深怕一大聲或動作一大就會嚇到她似的。

  巧芯聞言只皺了一下眉頭。「嬌弱?」柳皜集說她單純,而顧鷹成說她嬌弱?「嗯,我明白了,下次我會把外表裝得精明一點的。」

  她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似乎是想表現自己橫眉豎目的樣子,但在鷹成眼中看來──她是臉部抽筋嗎?

  「紫瑄學姊這麼美,應該也有稱號吧?」想她在來學校第一天就被皜集冠上維納斯這別名,她就不相信紫瑄沒有。

  鷹成只淡淡的吐出三個字:「雅典娜……」

  「喔…雅典娜呀……果真適合呢!」集美麗與傲氣於一身。「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巧芯像是乖寶寶般的舉手發問。

  「妳問吧……」說到這鷹成也沒心思和她鬧了。

  只見巧芯露出有如雨過天青的微笑後,說出一句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的話。「我最後的問題就是──我可不可以吃早餐?」隨後她從書包裡掏出一個麵包,對鷹成眨了眨眼,而鷹成只白眼瞪她,用眼神示意他對這問題的不滿。

  什麼表情嘛!她可是餓很久了耶!

  「妳吃吧……」鷹成淡淡的說。

  「遵命!」

  獲得車主同意後,巧芯便高高興興的啃著麵包,兩人也不再有對話,隨著時間的流逝來到了校門口。             

***

  「唉……」現在的巧芯坐在自己的班上自己的位子上,輕輕嘆了一口氣。在這個時候她除了嘆氣以外,也不曉得自己還可以做什麼──因為她的周圍又圍滿了女生。

  她們七嘴八舌討論的話題不外乎是早上發生的事……是的,大家都看到了,她石巧芯搭著顧鷹成的車來上學。巧芯托著頭無言的聽著女生們一句話過來,一句話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真是厲害,當事人,也就是她一句話也沒說呢~這樣話題竟然還可以聊下去?

  「副會長他在車上一定一句話也不說,然後在那邊專注的用著筆記型電腦,對吧?」一號友人因髮型看起來像顆糖炒栗子,姑且就稱作小栗吧!妳是小說看太多了是吧,顧鷹成只是個學生會副會長,可不是某公司的總裁大人啊!

  「不不不,副會長他一定是一邊端著咖啡杯,一邊聽著音樂,一邊看著原文書才對~」二號友人看起來像個乖乖牌,姑且就稱作小乖吧!這樣咖啡肯定會翻倒在原文書上的,妳又不是不知道台灣路不平是出名的。下次請嘗試完成這不可能的任務,不過建議不要用原文書試驗,那很貴的。

  「才不是勒~副會長他一定是個看起來不苟言笑,但其實是很幽默的!他一定沿路一直說笑話吧!」三號友人的名字中好像有個琳字,姑且就稱作小琳吧!若妳要把他的『掰功』當作『幽默』,我也沒話說,不過這純粹只是妳的妄想吧?我想他的掰功妳應該沒親自見識過……

  「才怪!副會長他……」

  「不是!副會長他……」

  「我覺得副會長他……」

  「副會長他……」

  「各位同學……」巧芯受不了的開口打斷她們的妄想,左一句副會長他,又一句副會長他,難道現在高中女生的腦袋只能裝這個?不過為了自己的耳朵著想,她以大家公認的維納斯笑臉說出一襲冷到冰點的話。「若是要確定副會長的個性,請到高二教學大樓,或者到行政大樓去詢問也行,若你們很閒的話,我很樂意請妳們替我……」在早修後去行政大樓拿一些資料……還沒來的及說完,全部的女生便飛也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開玩笑,一說到要做事,誰想要去?

  巧芯放鬆的吐了一口氣,從掛在桌子右側的書包裡拿出一本英文雜誌準備早修。因為顧鷹成的出現,害她都沒時間去思考那個連續的夢,現在又被女生們疲勞轟炸,再精明的腦袋一下子也沒辦法重新啟動了。

  都是那個可惡的副會長!巧芯不禁在心中咒罵了一番,她以為顧鷹成能了解她的處境了,應該知道如果讓學姊們知道她坐上他家的車,學姊們會怎麼對她,結果咧?

  他.完.全.沒.有.考.慮.到!

  就這樣大剌剌的將車停在校門口,而她,在被所有上學的同學行最尊重也是最普遍的『注目禮』之下『風風光光』的下車,然後像極公主出場似的緩緩走在往高一教學大樓的康莊大道上。

這是多麼壯觀的畫面呀──可想而知應該有傳到學姊們的耳朵裡了,不,她想應該有不少學姊是親眼看到吧,畢竟那個時間已經接近早修鐘響了。

  唔~~徐紫瑄有恐嚇過若接近柳皜集就出不了學校的大門,那不知道接近顧鷹成會怎樣……想到這裡巧芯又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最近最好不要去高年級大樓了,嗯,最好連高一教學大樓都不要出去……

  不……還是連教室都不要出去比較好……

  也許是巧芯只顧著嘆氣,她完全沒聽見在一旁的男生們正以疼惜的眼光看著她竊竊私語。

  「維納斯在嘆氣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男生A臉露難色,看著似乎快要暈倒的巧芯。事實上巧芯真的只是在嘆氣而已,只是原本看起來吹就倒的她,現在更添增一股病態美。

  「對啊……原本就看起很虛弱了,現在又更嚴重……」男生B恨不得把巧芯抱去保健室。

  然後一群男生在心裡呼喊:「好可憐喔……」

  就在此時,教室的門忽然間被『ㄕㄨㄚ』了開來,全般頓時鴉雀無聲,各各都像極了守著自己顧墓本分的兵馬俑,深怕一個動作手腳就會分解似的。帥老師從外探進頭來看一看,看到大家如此戰戰兢兢,他很滿意的勾起嘴角。               

  「班長!出來一下。」簡短說了六個字之後,便『ㄆㄚ』的關上門。

  什麼事啊?巧芯一出教室外,就見到敞寬的走廊上,只有帥哥手上拿著一堆文件,而他一看見巧芯,便將手上的文件全數丟給了她。

  「這是……」巧芯一臉疑惑看著手中沉甸甸的資料。

  「這是國文研究專題報告,妳拿去給二.A的王微雪老師。」沒有疑問句,沒有謙讓語,帥老師對巧芯笑了笑說出這個命令。

  「喔……拿去給二.A……啥!?要去高二教學大樓?」這個重擊讓巧芯實在是驚駭到不行,要不是現在的時間是早修,地點是在安靜的走廊上,她早就不會摀著嘴的大聲狂叫起來。

  去高二教學大樓,這是多麼平淡的一句話啊……足以讓她下了千萬層地獄還沒辦法停下來,不知道她可不可以和甘地一樣實施『不合作運動』的不要去高二教學大樓……她是個忠實超級和平主義者,可不想在學校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呀~!

  對!是的!沒錯!!她必須拒絕,她必須把事情的原委告訴老師,她有許多不能離開高一教學大樓的理由……

  「趕快拿去,今天國文科老師開會要用。」帥老師說完,便像一陣風似的揮揮衣袖走了,完全不讓巧芯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巧芯就這樣望著帥哥老師的背影,啞然的站在原地。

  沒想到,該來的還是躲不過……巧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該怎麼辦呢……

  媽咪教的第一招是什麼……?

***

  ─二.A─

  「顧.鷹.成!」早修結束之後,大約有20分鐘的時間,就在鷹成正摘下眼鏡準備趴下休息時,坐在他前方的『無聊男子』在他的臉即將碰觸到桌面的那一刻轉頭開口叫住了他。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偉大又沒事做的學生會會長柳皜集。

  「幹嘛?有什麼屁快放,我想睡覺。」鷹成微微抬頭斜眼瞪著那個無聊人士,也只有皜集這種臉皮厚的像北極冰島的人才敢這樣玩他,而且正因為說話的對象是皜集,他也比平常不做言語修飾。

  皜集聞言之後,隨即淡淡的一笑,然後露出一臉想讓人開扁的表情。「據說……您今兒個讓維納斯撘你家那台『絕女』的撒旦轎車喔~~」連說話腔調都像是在說相聲,開玩笑意味十足。

  鷹成翻了翻白眼,整個人還呈現半趴桌面的姿勢。「你這麼想載她,不會自己也去買一台?」撒旦?因為車子全身黑?

  「哀唷~你明明知道我說的重點不是那個~況且我可是很愛惜自己的腳呢!若不讓它運動可是會生鏽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只能用走的來上學。        

  「你到底想說什麼?」鷹成不耐煩的詢問,再廢話這麼多他可是要趴下去睡了。

  「我是想問,你們在車上都聊些什麼?」皜集打開不知從哪裡來的小筆記本,用嘴咬掉右手不知何時出現的藍筆筆蓋,然後一臉認真的直盯著鷹成。這十足狗仔記者的樣子,鷹成猜想他大概想要把訪問資料輾轉賣給學校的校刊社好大撈一筆吧!

  「如果你有那個閒時間,我覺得你應該要先處理一下學生會的公文,免得你進入學生會時被公文絆倒,到時摔成了傻子……我想這新聞應該會比你要問的這個更值錢吧!學生會會長。」

  「你真沒幽默感耶~!開口閉口都是批公文……」皜集一臉不滿的抱怨。不就是簽名嗎?做那工作有什麼樂趣的?

  「閉嘴,我要睡了。」這次鷹成沒有讓皜集有再阻止他的機會,語落他便趴了下去。

  「喂喂喂~沒有人跟你說過一日之計在於晨嗎?像這種早上的大好時光你竟然拿來睡覺?我說你啊,一定會……」任憑柳皜集繼續的在那裡『碎碎唸』,鷹成都不再打算理會他了。

  不過拜皜集所賜,他也沒心思睡覺……因為柳皜集的話讓他想起早上發生的事……

  「妳不害怕嗎?」鷹成在兩人相繼下車後,對著巧芯的背影問了這麼一句話。

  看來維納斯似乎心情不太好,她緩緩的轉過頭,一臉蒼白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是說,妳不害怕嗎?」難道是剛剛的麵包不好吃?他不明白巧芯到底哀怨從何處來。

  「害怕?害怕什麼?」巧芯聽了他的話後,原本一臉的不滿倏地轉為疑惑。

  「WLHJ。」這女人的字典裡該不會沒有『害怕』這兩個字吧?

  「喔……害怕是不會啦……」巧芯淒美的一笑。「只是覺得很麻煩。」

  「只覺得麻煩?」真的被他想中了,巧芯並不覺得害怕。

  「對啊,拜你所賜,我的敵人可是越來越多了呢!會長都有後援會了,我就不相信你沒有,現在大家看到我從你家的車下來,說不定她們兩後援會已經聯合起來準備要整死我了,說到這學校的女孩行動力可真是不容小覷。」巧芯現在的表情動作跟剛剛她剛坐上車時一模一樣。
  
  呃……對喔……他只想到只有徐紫瑄會威脅到石巧芯,卻沒想到自己背後也有不少支持者。面對這樣的指控,鷹成只能乖乖默認。

  巧芯似乎是見到了他尷尬的表情,她吐了吐舌頭,笑著繼續說。「沒有關係啦,你不用在意。雖然是這樣沒錯,不過她們也只是喜歡你們而排斥我,而且每一年級都在不同棟樓,上課的時間她們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有影響的只有上下學和學生會的集合。學生會有你們在,相信她們是不敢亂來的……上下學……反正她們頂多也只能罵罵而已,不會傷害到我的!在私立高中將學生退學可是不眨眼的,尤其是這間堪稱第一的私立高中,所以不用擔心啦~~!」

  巧芯的口氣就像是在安慰他一樣,冷靜到完全聽不出來自己就是未來要面對一堆女人糾纏的受害者。她還以跟自己柔弱臉蛋完全不符的豪邁拍了拍他的肩,好像他才是那個未來一片黑暗的可憐蟲一樣。

  這樣算是太過鎮定……還是她把事情看的太單純?鷹成深知巧芯是這屆唯一一個滿分進來的新生,自然腦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但他更明白紫瑄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紫瑄……

  「那個…報告……」一聲甜美又熟悉的聲音從教室門口傳出,全部的人都往門口看去。「那個……請問你們導師在哪?」站在門口的女生笑了笑說道。

  維.納.斯!!所有同學皆愣著看著巧芯,尤其是男同學,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做『百聞不如一見』。

  呃……現在是怎樣……沒有人理她也就算了,但是現在所有人都在看她……然後呢?他們該不會被石化了吧……呃…她又不是蛇妖,怎麼全部的人看到她都沒了動作了?

  巧芯尷尬的僵著笑容,和裡頭大概快50個的學長學姊大眼瞪小眼。

  「嗨~石巧芯,找老師有事嗎?」皜集從容的走到教室門口,只是沒想到會換來巧芯的驚訝與錯愕。

  「唔哇!學生會會長!?還有副會長!?」在驚訝之餘,巧芯也發現在不遠處坐著一臉冷酷的顧鷹成。

  「妳的嘴巴張太開囉~!妳可是維納斯耶,保持一下形象。」皜集微微笑的說道。

  「是啊,對不起喔~」巧芯微微瞪了一眼皜集,害她沒形象的人不就是他嗎?「這個是我們班導師託我交給你們導師的,可是你們老師卻不在辦公室裡……」

  「給我吧!我等一下拿給她。」皜集倒也爽快幫忙,他接過那堆資料。

  「那就麻煩你了,謝謝!那我走囉~」巧芯禮貌的點個頭,便離開了二.A。

  皜集微笑著目送巧芯離開,沒想到後方的鷹成突然開口說道。

  「皜集,跟上去……」

  「啥?」皜集一時反應不過來,他一轉頭,便對上鷹成那嚴肅到不可反抗的臉。

  「快跟上去!你沒發覺……教室裡的女生少了好幾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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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星月兒M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